何柔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难得看到祈若寒在家里。
    “嗯……小七？嘿嘿…小七在啊。”她刚睡醒，说话傻愣愣的。
    祈若寒摘下围裙：“去洗把脸来吃午饭吧。”
    “噢。”何柔乖乖地爬起来。
    有人烧饭的时候，她动作从不拖拉。
    是她最喜欢的烟熏叁文鱼水波蛋。
    何柔一边吃一边问他：“你今天什么安排？”
    “没有安排。我就想待在家里。”祈若寒微笑着说。
    何柔觉得他坐在对面她都吃不下饭了。
    什么叫秀色可餐啊，光是看着这张帅脸她都能吃饱。
    “我一会儿开个播。”何柔幸福地享受着美味，眼睛都快眯起来了。
    “今天打什么？”祈若寒喝了口咖啡。手机振动了一下，不过他不打算去看。
    “韩服吧。不过我今天打算单排。”何柔说道。
    无论是哪个服务区，还有几天就到新的一年了，排位赛都快要刷新了。
    大家打得都比较放飞自我。
    有可以认真“练”英雄的机会，自然要抓住。
    “好的。我就在家里看看书看看剧，你有事就喊我。”祈若寒看了看钟，现在是十二点整。
    他估计何柔两点能开播。
    ……
    一个小时后，何柔冲完澡，裹着浴巾一头栽进床单里。
    说实话，要不是今天得正常开播稳定人气，她真想就这样和小七厮混一整天……
    想起刚才在厨房发生的事情，何柔不仅脸上一热。
    虽然洗了很久，但下身依旧有粘粘滑滑的感觉。
    毕竟刚才他是顶到最里面去射的，就算用手指刮也很难一下子就洗干净。
    等下播了如果小七还在……
    何柔摇了摇头。
    太离谱了。
    怎么会这么欲求不满。
    何柔一边整理心情一边穿衣服。
    昨天的新衣服被她弄得一身酒味，已经被祈若寒拿去洗了。
    何柔开播前看了下手机，吓得她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秋雨：我可以进来吗？
    她赶紧把衣服穿好，过去开门。
    秋雨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很浅的腥味。
    他是个男人，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味道。
    “你来干嘛？”何柔本能的戒备心不知为何又敲响了警钟。
    “你觉得呢？”秋雨说着走到了她跟前，上下打量了她一下。
    何柔不喜欢这种审视的目光。
    “有话直说。”何柔不得不承认她有点紧张。
    但是祈若寒也在家里，她又觉得没什么好紧张的。
    “抱歉抱歉，我是来做点经纪人的工作。”秋雨放下一个小包。
    何柔定睛一看，是个化妆包。
    “你会化妆？”何柔问他，语气里掩饰不住惊讶。
    “嗯。”秋雨笑得温柔。
    何柔明白过来，他是在看自己有没有化妆。
    秋雨拍拍鼓囊囊的化妆包，笑道：“这些都是给你置办的。祈老板出的钱。知道你搞不来这些，他拜托我帮你忙。”
    何柔虽然很想吐槽祈若寒非要找个男人做这事儿给他自己添堵，但更想知道的是，秋雨有多会。
    “你要帮我化妆吗？”何柔问道。
    刚问出口就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傻爆了。
    他要不是来给她化妆的，敲她房间门干嘛？
    秋雨示意她给他找个地方坐下。
    看了半天她房间里居然连一面化妆镜都没有。
    算了。
    他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有信心的。
    他的前老板混的是影视圈。影视圈和建筑业差不多，除了几个包工头和工程师，工地上的99.99%都是打工人。这意味着资本家为了点钱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秋雨做过的事情包括但不限于陪酒、唱歌、化妆、紧急缝补衣物、半夜去便利店里买润滑油等等等等。
    名义上是经纪人，其实做的大部分工作和经纪二字没啥关系。
    至于艺人和公司的关系，钱方面的事情，安排行程之类的事情，这都是日常琐碎里渗透到他日程表的每一分钟的东西了。
    该说何柔是天生条件好呢，还是最近雨露滋润得比较好呢，总之她的皮肤状态还不错。
    面膜这步可以省一省了，该涂的护肤品还是得涂一下。
    12月底的上海虽然和北方比起来依然是湿润的，但也算偏干的季节。
    秋雨体贴得没话说，洗干净手之后，先用手把面霜搓热了才上何柔的脸。
    何柔只管闭着眼睛享受。
    他的手指好光滑，好细腻……
    何柔在心里腹诽。
    秋雨应该年纪比他们这些人要大个几岁，怎么这双手嫩得像小姑娘似的？
    另一方面，秋雨在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这皮肤手感太好了……这么软还能这么有弹性……
    等面霜完全吸收了，秋雨端详着何柔的脸，陷入了沉思。
    粉底液对她来说就是完全不需要的东西，她的皮肤没有明显的肤色不匀，也没有需要遮盖的瑕疵。
    唯一可能需要调整肤色的就是她因为经常熬夜而导致有一点黑眼圈，通过一个比肤色稍微深一点点的遮瑕就可以很好地解决。
    其他地方也是，几乎不需要任何修饰，她本身就长了一副好骨相。
    眉毛是该修一修了。而且她的眉毛稍微有点偏淡，描一下眼睛会更有神。
    她本身的唇色就像夏日的蔷薇一样，是一个极其漂亮的深粉色。
    嘴唇倒是需要稍微保养一下。
    秋雨拿出一款唇油，给何柔薄薄地涂上一层。
    “可能会感觉有点油，一会儿就好了。这个能帮助你的嘴唇皮肤保持湿润。”秋雨一边涂一边解说道。
    居然有这种好东西？何柔从来没有往这个方面发展过，仿佛接触到新大陆。
    “你的底子很好，不需要画太多的妆。”秋雨拿出修眉刀，“不过眉毛该修一下了。我现在给你弄一下，你别害怕，不要乱动就不会刮伤你。”
    “好。”她乖乖地闭上眼睛。
    看不见就不害怕了。
    秋雨愣了有一会儿没动静。
    何柔差点都想问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随后那只温柔的手轻轻地抬起了她的下巴，再之后就是有东西在眉毛上面动。
    过了一会儿，轻轻浅浅的气息吹在她脸上。
    “剃下来的眉毛粘在脸上了，我帮你吹掉。”他吹完才解释的。
    她这才明白过来那个靠得很近的热源是他的脸。
    眼珠微动，她还是不敢睁眼。
    “现在我给你画个眉毛，你睁一下眼睛好吗？”他问。
    何柔乖乖地睁开眼睛。
    秋雨的脸已经离开了那个过近的距离，然而这依然是何柔和他面对面最近的一次。
    秋雨先是用眉笔勾勒了一下大致的形状，努力忽视何柔直勾勾的目光。
    她好像才认识秋雨一样。
    秋雨的长相不是你一眼会觉得特别帅的那种类型。
    他戴上眼镜会凸显出来的那种斯文败类的气质，本质上源于他秀气的内双，以及那只鼻翼偏小、鼻尖微翘的漂亮鼻子。
    何柔眨巴眨巴眼睛：“秋雨，你是不是有点少数民族血统？”
    “何出此言？”秋雨推了推眼镜，继续给她画眉毛。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像是饿狼看到了肥肉。
    “嗯……就是觉得，你的鼻子长得还挺好看的。”何柔说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心虚。
    秋雨笑了一下。
    何柔总觉得他这笑有点嘲讽的意思。
    “算是有吧。我爷爷有一半新疆血统。”
    真够远的。
    “好了。”秋雨放下手里的眉笔，“你去看看吧。”
    何柔点了点头，将信将疑地起身去卫生间照镜子。
    这才十来分钟，而且就是搞了一下眉毛，能怎么样嘛。
    看到镜子何柔才知道，什么叫东亚妖术。
    真的就只是修了一下杂毛，再照着本来的形状描深了一点，她的眼睛看上去一下子明亮了许多。
    “秋雨……你太厉害了……”何柔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感叹道。
    “是你平时太不注意了。”
    “哎呀，夸夸你。”
    “好了，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呢。回来吧。”秋雨招招手。
    何柔“哦”了一声回去一看，发现秋雨在调她的直播设置，电脑上也插着他的u盘。
    一看就知道是他的。金属拉丝的外壳，还有着一根编织绳挂在后边。精致、好看、富有疏离感。
    秋雨一边调一边和她解释：“祈老板觉得你该运营一下你的直播间，我的看法也差不多。最简单无非就是要搞个粉丝群。这个我会帮你管着的，但你得知道有这么个东西。一般来说粉丝群都是弄在qq上面的。微信的话个人信息会更多，我建议你是别给，有人来问你就当没看见，实在烦了就说都不加。”
    他看了一眼何柔，见她配合地点点头，继续说下去：“粉丝群肯定要设置一点小门槛，但一开始我们不弄得太高，就按照房间等级8好了，每天1毛钱礼物送一下，连续来看个两周就有了。”
    他穿梭于各种复杂的设置和它们所在的隐秘的界面和菜单之间，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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