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没有开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消毒酒精的味道,中间还掺杂一些血腥味。
阴暗的角落中似能听到沉重的喘息声,犹如一头困兽发出来的,随着脚步迈进,越发觉得那粗重的声音撞击在鼓膜里,听了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萧寂凝神,冷肃的视线落在房内其中一隅。
此时脚下踢到了一个某个物体,一个被扎破的半圆形灯罩滚落在墙角下。
恰好那灯罩撞击在一处地方,陡然发出梦哑的声响。
萧瑟缩着身体躲在角落里,浑身颤抖犹如风中飘零的落叶。
此时此刻,他浑身上下打了个哆嗦,萧寂便看见他并非是闭着眼睛,反而是双眼有些没办法聚焦似的死死地盯着某一处地方。
萧寂刚伸出手,结果萧瑟猛地有所反应,这个人犹如一条疯犬, 嘴里发出低沉的声响,整个人上半身蓦地弓起身,正在做出攻击的姿态。
萧寂犯病一般是分为两种状况,一种是在梦魇之中犯病,此时会陷入某种幻觉之中,会整个人不断地呓语。
另一种情况便是会宛如一条疯狗,对谁都是无差别攻击。
三年来,实际上前者的出现频率更多一些,基本上一个月会犯病一两次,而宛如疯犬一般只有在某些情况下受到强烈地冲击才会导致他脑内思维混乱,从而失去理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萧瑟发疯起来会无差别的攻击,此前受伤的医护人员已提前安排去了医院进行治疗,而房间内,萧寂依旧与萧瑟对峙着。
只是不同的是,萧寂一直站在原地,双手紧握成拳;而萧瑟,红着眼,弓着身体,眼底蓄满了红血丝,整个人如临大敌,但下一刻又仿佛即将要弹跳而起。
这种病症,实际上的至发生过两次,第一次是在三年前,萧瑟将家里的司机硬生生的咬掉了一块肉,一直四名壮汉同时钳制才最后将萧瑟制服。
第二次在一年前,萧瑟犯病的那个晚上,直接毁了萧老爷子大半个书房,不知道多少唐宋定窑瓷器砸碎,甚至还踩碎了一块价值至少七位数的珐琅怀表。
萧瑟实际上此时也并非半点意识都没有,他的意识一直处于一种自我的状态之下。
柳絮衣站在门边,咬着唇轻声道:“萧寂,你小心点,他现在的情况不对劲。”
萧寂没有回头,只微微敛神,右侧原本看似舒展的右手逐渐化为拳头,他锐利的目光似要穿透萧瑟,语气冷淡道:“萧瑟,过来。”
空气中流淌着紧张与局促,柳絮衣瞥见萧瑟嘴角噙着淡淡地笑意,黑暗中那双原本漂亮异常犹如琉璃的眸子此时却闪烁着些许红意。
柳絮衣深呼吸一口气,仿佛十分肯定地说道:“左颞叶海马杏仁体局部受到影响,可以考虑后面的手术。”
萧瑟仿佛对柳絮衣的声音十分反感,蓦地一个冷冰冰的眼神打了过去,顿时让柳絮衣吓得后退几步。
就在十几分钟之前她被萧瑟扑倒在地上,当时那状若疯狗的男人差点儿就要用身边的水果刀在她身上戳出一道道的伤口,如果不是她反应迅速加上身边医护人员阻拦,她不至于只有手背被砸过来的灯罩弄伤。
柳絮衣咬着唇,眼神复杂却又有抑制不住的恐惧,似乎不愿意相信平日里那漂亮精致的男人变成了如今这副恶鬼模样。
“轰!”
下一刻柳絮衣捂着嘴,差点儿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心脏骤停。
萧瑟犹如矫健的猎豹径自朝着萧寂扑去,结果却被早有准备的萧寂一拳轰砸在腹部,只仅仅一拳,萧瑟便整个人倒了下去,萧寂随即把人抱到床上。
萧瑟浑身剧烈抽搐着,眼底的血丝一点点的褪去,原本张狂冷戾的气息一下子褪去,反而变得脆弱不堪。
“不要……啊!”
此时萧瑟身体仿佛被无尽的火海所包围,一个女人凄厉撕裂的声音则在前边响起,触目惊心的一幕叫他被这样的梦魇所吞噬。
更新于 2023-07-03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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