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湘云领着陈慈来到走廊尽头,那里有一扇门,杨湘云输入密码后,大门慢慢开启。
又是一条狭长的走廊,比之前走过的路更为寒冷,天花板喷出强劲的冷风,陈慈摸了摸鼻子,触感冰凉,一层水珠还覆在上面。
杨湘云走到一半,回头看了一眼,安排道,“你先去无菌室穿上防护服。”她又指了指前方,“走到尽头就是108实验室。”
陈慈依照她指示,去旁边无菌室的衣柜中拿出一套厚厚的防护服套在身上,呼出的热气把透明面罩弄得水汽腾腾。
陈慈用手擦了擦,艰难地慢慢向前挪动着,108实验室的门虚掩着,她推开,小心翼翼探进头——
屋内的空间很大,宽阔的实验台上,摆放着各种医疗器械,天花板上亮的灯光刺人眼球,亮如白皙的实验室内,一双黑色军靴扎眼极了。
透明外壳的治疗舱,里面躺着一个上身赤裸满是血痕的alpha,他仰着头,胸膛微弱起伏,看起来很是虚弱。
“滴。”
门被陈慈轻轻合上后自动上锁。
被绑在治疗舱内的alpha朝响动处看去,隔着有些模糊的面罩,陈慈和他对上视线。
alpha五官俊朗,短寸头,目如朗星,像一头精神焕发的狼崽子。
“你小心点,普通麻醉对他而言,一点效果都没有。”杨湘云打开箱子,拿出里头的浅蓝色试剂,对陈慈说道。
陈慈不转视线,闻言也只是点点头,反而是那个alpha,听到杨湘云的话后,淡漠地转回头去。
“他是怎么了?”陈慈看了一会儿,向杨湘云走去。
“他啊——”杨湘云举起试管,晃了晃,分出余光瞧了瞧旁边,“出任务的时候,被一只蜥蜴变种体伤到了,好巧不巧,毒腺里头的粘液正好沾在这孩子的伤口上了。”
“毕竟这孩子,也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军校生,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也可以理解。”杨湘云补充道。
“这样啊,那还能救过来吗?”陈慈好奇发问。
杨湘云哼笑一声,“当然。”她终于调配好麻醉剂,示意陈慈跟过来。
“这孩子一年前被检测出是S级alpha,联邦对他重视的紧。”杨湘云走到治疗舱前说道。
被绑地严严实实的alpha,听到这番话,侧过头闭上了眼睛,是抗拒她们接近的表现。
“我明白了,那需要我做些什么呢?”陈慈轻声问道。
“唉。”杨湘云叹一口气,“他被送来快一天了,必须快点治疗才行,但毒液刺激中枢神经,他现在处于亢奋状态,得先让他昏迷,但普通麻醉对他不起作用。”
陈慈了然,接着她话头说道:“所以,我们先要给他注射特效麻醉剂。”
杨湘云点点头,“我要换下治疗舱的麻醉头,你在一边帮我看着他。”
治疗舱自动开启,alpha身体一颤,看向她俩,杨湘云快速上前,伸手把他头顶上方的针管拿下,交给身后的陈慈。
alpha呼吸重了几分,杨湘云的动作不由加快,她把新的针管拧紧,尖尖的针头恰好对着那alpha。
alpha死死盯着针头,喉咙发出威胁性的低吼,一旁的陈慈警惕的护在杨湘云身前,两只手在alpha的腹部严阵以待。
“好了!”杨湘云终于换好,想要从治疗舱内出去——
身形刚一动,alpha立马抬起上半身,剧烈挣扎起来。
“砰砰砰!”身下的床在颤动,缠绕在他身上的绳子在胸膛上勒出红痕,看起来十分可怖。
眼看一条绳子就要被他挣断。
“卧槽!”陈慈被吓一跳,弯起胳膊肘狠狠击在alpha仰起的胸膛上。
“咳!”alpha咳嗽一声,向后倒去。
“砰!”飞行舱又剧烈晃动一下,伴随着一声痛哼。
是陈慈还嫌不够,原地一跳,借着向下的力,胳膊肘又狠狠击在alpha的胸膛之上。
祁南一口气没上来,只觉眼前一黑,头一歪昏了过去。
同时,杨湘云按下了关闭治疗舱的按钮,接下来的流程就很顺利了。
杨湘云扶了扶眼镜,看向蹲在一旁蔫蔫的陈慈,又看了眼治疗舱内动也不动的alpha,内心有些复杂。
这任务,确实是在陈慈的帮助下顺利完成了,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呢……
三小时之后,alpha被拉出108实验室,转而进入观察室。
身为临时观察员的陈慈,就复杂记录alpha的医疗数据,这东西很好记,毕竟,数据都在显示屏上。
陈慈记录好,再与正常数据对比下,只要保证各项数据在合理范围内波动就可以了。
第三天,祁南终于醒了。
彼时陈慈正在摸他的额头,冰凉的触感,祁南感觉头颅的酸胀得到缓解,他睁开了眼睛,恰对上陈慈的目光。
“你醒了?”陈慈收回手,“有哪里不舒服吗?”她淡定问道。
陈慈早就通过智能数据分析,知道alpha会在今天醒来。
祁南眨眨眼睛,还是懵懵的样子,他艰难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头。
“嗯,然后呢?”陈慈很有耐心。
然后?祁南皱眉。
他手转了个方向,向下放在胸口上。
除了头,他的胸最疼了,好像被人锤了几拳似的疼。
“嗯——”陈慈歪了歪头,有些心虚。
“具体是哪里痛啊?”陈慈把alpha胸前的被子往下一拉,隔着薄薄的病号服,她伸出手来按了按。
“咳咳咳!”祁南突然咳嗽起来,咳得脸通红。
“我没-事-”祁南一边咳嗽一边回道。
陈慈:大兄弟,你看着就像有事的样子。
祁南摇摇头,默默把陈慈拉下来的被子拉回来,盖到头顶,翻了个身不动了。
陈慈张了张没说话,什么情况,她也搞不太清楚,还是找杨博士吧。
“咔哒”门被打开再被合上,陈慈出去了。
床上的那一大坨还是不动,过了一会儿,祁南的脸从被子里探出来,被子下的手捂着胸口。
强烈跳动的心脏声像把小鼓槌,敲在他的手心。
祁南高大的身躯从床上坐起来,低着头仍是捂着胸口的模样。
更新于 2023-02-08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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