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好好听到肉体碰撞声，也跟着陆承的身体踉跄后退几步。她抬起头，少年鼻内的血落在她眼角，像她流出的血泪。
    她眼泪哗啦啦涌出，冲淡血水，看着何慕道：“何慕！求你不要动手！”
    怀里的少年表情凶狠，要甩开她干架：“松开！”
    “小妮子，你踏马到底哪边的？”
    苏好好双手互扣住了手腕，再次紧了紧怀抱：“你们都不要动手好不好？”
    怀里的少年甚至拖着她的身子往前了几步，她委委屈屈道：“招来老师是我遭殃……”
    陆承脚步停下了，擦了擦鼻血，对她道：“老子肯定不让你背锅。男人打架，你躲一边去。”
    “陆承……求你。”她急了，眼看着何慕也攒紧拳头露出她从未见过的凶狠表情，一副要跟他干到底的样子，她忙叫：“老公！……老公，求求你。”
    两个少年都停下了。
    陆承看着魂都丢了的何慕，得意挑眉：“听到了吗？弱鸡。”
    何慕目光落在苏好好脸上，眼里的光暗淡着，眼角发红，脆弱又破碎。
    陆承摸了摸她的头：“乖老婆，听你的，放他一马。”
    苏好好松了口气，松开了抱着他的手。
    众人都以为这场闹剧都要结束之时，何慕几步拉进与陆承的距离，拳头招呼上去。
    “操！”陆承躲过脸上的一拳，没有躲过腹上的一脚，防御也不做了，扯着何慕的衣领，拳头也毫不客气招呼过去。
    他们在地上打作一团，互殴起来，拳拳到肉，闷哼声、叫骂声和肉体砸到肉体的声音响起。
    不过一会儿他们脸上都挂了彩。
    苏好好忙要去拉开两人，双手却一左一右被扯住。她转过脸，看到了宋新觉和易川。
    “易川，把他们分开，求你……我不想你们任何人受伤害……”她紧紧拉着他的手肘，一脸祈求。
    易川实在受不了她这个样子，叹了口气，上前将何慕从陆承身上拉起。
    何慕猩红了眼，受得伤比陆承轻多了也少多了，但是身体却仿佛没有灵魂一样，单薄的身体颤抖得厉害。
    他似乎还没出够气，还想继续，直到苏好好在身后开口:“何慕……”
    他动作顿下，拳头捏得作响，身后是女孩颤抖又坚定的声音。
    “不要再打了。”
    “我的之间，都没有开始过。”
    “没有开始过？”他重复，“那就现在开始。”
    他转过身，猩红的眼睛看着她，“现在从我跟他之间选一个。”
    她撇开头，眼泪滑过，极小声道：“对不起。”
    “知道我昨天找你差点报警吗？”
    “我在你家楼梯下等了一晚上，你都没有回来，连你妈妈都没有见到。”
    “结果你现在告诉我，之前什么都不算是吗？”
    “你到底有没有心！苏好好？”
    他步步紧逼，易川和宋新觉不动声色上前一步，将她挡在身后。
    陆承在身后“呸”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水。
    “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不喜欢你就是没有心了？”
    “呵……玩弄我很好玩吗？”
    何慕没有理会任何人，声音颤抖着说出这句话，死死盯着她。
    “你是什么时候，跟他开始的？从第一次在体育课消失那天？”
    “对不起……”她没有回答，不敢看他的脸，眼泪在下巴处越汇越多，最后承受不住重力啪嗒啪嗒往地上砸。
    “好。”
    少年狼狈极了，脸上破了相，嘴角挂彩。
    “既然你选了他。”
    他开口：“都结束了，苏好好。”
    苏好好眼泪汹涌地往外流，嘴角咬破出了血。
    少年颠颠撞撞跑出了教室。
    她匆匆将视线转过去，只看到他的背影，而后视线就被陆承遮挡。
    他要勾着背才能抱着她，脑袋埋在她脖颈：“老婆，疼死了。”
    “不许哭，妈的。只能在老子床上哭。”
    “不然我把他追回来，打断他的腿。三条腿都弄断。”
    苏好好忙咬唇将眼泪憋了回去。
    易川和宋新觉脸色很不好，站在一旁看着抱在一起的人，怎么看怎么刺眼。
    还是宋新觉拉开了陆承，看着鼻青脸肿的少年，对他抬下巴，揶揄：“怎么被一个弱鸡打成这样了？”
    陆承有苦难言，骂了一声。哪里知道那个小子练过，根本就不是看起来那么弱。
    他曾经在小吃街以一挑十，一战成名。如今多半是很久没有遇到敢跟他对刚的人，所以身手有了退步，居然在何慕手中都有点占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