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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3-10-05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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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昨晚做了什么。】
    陈染收到了这样一条短信。
    陌生号码。
    这时她刚刚吃完早饭走进教室,准备上第一节课。
    这节课的老师是美国留学回来的博士,少年时跳级如飞升的天才,如今只有二十四岁,但获得多个国际奖项,发表不少重量级论文,学术能力过硬,刚回国就被a大录用。
    传奇一般的他,本人的容貌气质更是石破天惊、百年难遇,所谓谦谦君子,不外如是,入校三个月,艳名远播。
    甚至连早八点这种魔鬼时间的课也有众多外系的旁听生,陈染不过比平时晚来了一小会,竟然就没座位了。
    舍友一向懒散,比她来的还迟,这时候在她身后姗姗而至,两人对着过道都坐了人的阶梯教室无语凝噎,面面相觑。
    “要不然……”舍友和她对视,“趁褚老师还没到……回去睡觉?”
    不过陈染一直很努力,她应该不会翘课。
    舍友正这么想着,却看见陈染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说了句“走吧”,带头先溜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舍友嘀咕,“学霸竟然逃课啦!”
    陈染收到了第二条消息,还是来自那个陌生号码。
    【我应该告诉他。】
    神神叨叨。
    陈染发了个“?”回去。
    那边沉默了很久,久到她快走到宿舍了,手机才连着震动了两下。
    【文绘楼八楼画室。】
    【你来。】
    陈染回了一个“。”。
    她知道这是谁了。建了三年的文绘楼是为他建的,他是今年刚入学就办了画展的美术系大一生,姜荻。
    当然,也是陆粲京的好朋友,小群里的四人之一。
    自己送上门来的。
    陈染走在路上给他的号码添加备注:2。
    他上面还有个1,是刚加了联系方式的周临止。
    昨晚做到三点,给她干的昏过去又醒过来,好不容易结束了,她爬起来就要走。
    明天早八有课。
    周临止还没回过神,抓她的脚腕:“去哪?”
    陈染蹬了他一下,没挣开,浊白的精液从下面粘稠地流了出来。
    理由送上门,她随口应付:“忙着去买避孕药。”
    周临止懵了一瞬。
    来不及清洗,她匆匆套上衣服,又拿上包穿鞋,几步就要走出去。
    他追了下来:“加个好友……”
    迟疑了一下,补充:“吃完药发给我看。”
    陈染本来没想搭理他。
    可是他努力干了半晚上,鬓角微湿,脸色潮红,衣服揉的像废纸,裤子湿漉漉的,拉链没来得及拉上,甚至……刚刚射完还没软下去,柱身湿润地裹着一层水,顶端还有白浆。
    就这样了还在那里装。
    说实话,他后面表现算挺不错了。
    她瞟了他一眼,加上他了。
    出门备注了个1(1)。
    睡到的第一个,睡了一次。
    当然——她不合时宜地跟自己讲笑话:一年级一班也可以这么表示。
    不过真正的一年级生,只能排序2喽。
    校内有计生用品无人贩卖机,非常人性化,陈染绕道过去,买了紧急避孕药当场吃了,又买了盒套放包里,往文绘楼走。
    走着走着身下隐隐胀痛,她又觉得,今天不想睡2号,没力气。
    再说,中午还约好了和陆粲京一起吃饭。
    然而姜荻竟然主动发短信过来,威胁她——这让她立刻想起那个小群里早期的一些聊天记录。
    那时候陆粲京刚刚在陈染这里碰壁,向群里求助。当时他们都没怎么上心,只是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取笑,笑他年少慕艾,“你也有喜欢的人了”。
    只有这个姜荻,沉寂了小半天,挖出了陈染的祖宗十八代,还有十九年来清晰完整的人生轨迹。
    资料甩到群里,他说:“多加小心。”
    这话她真想当面送给他自己。
    陈染迈进文绘楼,坐上了直通八楼的电梯。
    整个八楼都是姜荻的地盘,出了电梯就是一道大门,要里面的姜荻控制才能开关。
    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陈染是学生会的,一个多月前姜荻办画展,学生会派了几个人过来帮忙,从八楼往展厅搬过画,也帮忙招待过来看展的校外来宾。
    机缘巧合,她意外的见到了文绘楼的捐赠人,姜荻的爷爷。
    这老头子八十多了,干巴得像个骷髅,过来看展的时候自豪得满面红光:“阿荻的天赋,青出于蓝!”
    姜家是累世倒腾古玩的收藏家,陈染却不同,没那个家里一堆前朝古董中外奇珍的熏陶,对艺术没有任何品味。
    除了注名转述一下美术系大拿教授们看过画的夸张评价之外,她看不出好赖,保持礼貌的沉默。
    有来宾谄媚地问:“怎么不见天才画家本人啊?”
    “这小子,性格孤僻……”姜老头神情一淡,“……他更愿意一个人呆在画室里画画。”
    然后他的兴致就冷了下来,画家本人的爷爷只看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走了。
    后面展上有人——在陈染看来另有目的——喊了几千万,想买一副画,姜荻本人连面都不露,没得谈,不卖。
    他不见人。
    这小子如他爷爷所说,确实自闭,天天憋这画室里,课都不去上。她上次来搬画也没见过他。
    这回能开开眼了。
    门悄无声息地被遥控打开,陈染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了对准她的摄像头。
    原来姜荻一直盯着监控,看她什么时候来呢。
    还有,她昨夜干了什么,这他竟然都知道。窥伺成性,真不像个好人。
    陈染背着包走了进去。
    路过单侧是落地玻璃墙的长廊。
    这里她来过,上次他们就是从这里把画搬下去的。相当于站在人家门廊里,连屋门都没进去。
    尽头的门虚掩着。
    早上八点的阳光偏斜,非常刺眼。但她推门进入姜荻的“画室”后,眼前一黑。
    长廊上是玻璃墙,这屋里却没有一扇窗。大白天的,屋里漆黑,她刚从光里走过来,什么也看不见。
    她站在原地。过了一会适应了,才看清楚。
    一望无际,没有隔间,除了承重柱,就是遮光帘,地板,画框,画架,画布,盖着布的,平摊在地上的,摞在一起的,画完了的,画了一半的。
    壁灯黯淡,鬼影幢幢。
    ……看起来像是空旷的体育馆,又改建成了密室逃脱场地。
    果然。陈染心想。这个姜荻有毛病。
    一个画架前点了十几只支蜡烛,照亮了空白的画纸,这是最明亮的地方了。
    她从画中间穿行过去,来到烛光中。
    “站在那。”
    黑暗中传来了声音。
    声音的主人似乎很少说话。
    他吐字发声过于完整清晰,显得生硬,口音里隐藏着很细微的异国腔调。
    这让他显得……陈染客气地描述:很非常态。
    她转向声源处。
    “转回去。”他说,“——脱掉你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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