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差点嘴瓢。
    江明澈本来想客套地回应一句，也过来看长歌的彩排。
    考虑到陆衡的感受，话到嘴边，江明澈还是临时改了口。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今天陆衡遇上他喜欢过的男生，笑着跟人家说，也过来看你什么的，哪怕明知道只是客套话，他心里肯定也会不舒服。
    孟长歌并没有注意到江明澈这一句小小卡壳，反而是陆衡注意到了。
    他借着给江明澈整理身后羽绒服有点外翻的帽子，在他的后脖颈处轻捏了下，唇角弯起清浅的弧度。
    孟长歌站在两人的前面，看不见陆衡在江明澈身后的动作，不过她看见了陆衡唇角的这抹笑意。
    她微微怔了怔。
    她很少见陆衡笑得这么温柔过……
    上个学期，社团活动，陆衡跟着他们一块去爬山。
    在山顶上，她也在陆衡唇边看见过似曾相识的温柔笑意。
    她发现，每次只要跟明澈在一起，陆衡整个人就会变得很柔和。
    孟长歌不由自主地去去看江明澈。
    …
    “澈澈！！我就知道你会过来。”
    江明澈的肩膀忽然被人用双手从后面给用力地撑了一下。
    听出是彭鹏的声音。
    他火大地转过头，眼神充满警告：“下回你再把手撑我肩上试试？”
    对自己的吨位没点哔数是吧？
    “我知道错了还不行么~~~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可真够意思的啊。过来第一时间，没来跟我和小哲打招呼，反而先找人家长歌聊天来了。”
    这道歉一听就不是很诚心。
    不诚心也就算了。
    说着说着，一双比黑豆大不了一点的小眼睛，暧昧的视线在他跟孟长歌身上来来回回。
    要不是现场人太多，江明澈都想把人给揍一顿。
    套麻袋的那一种。
    孟长歌笑着道：“怪我，是我看见明澈跟陆衡两个人，就拉着他们聊天了。我再去边上记下歌词，你们聊。”
    “别啊！我不是这意思！我们几个人天天都待在一起，有什么好聊的。人多聊天才有意思嘛，对不对，小哲？”
    彭鹏转过头，问刚才跟他一块过来的宋宇哲。
    马上就要轮到他跟孟长歌彩排，宋宇哲拿着手机，还在练他那一part，闻言，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江明澈没好气地道：“……你没看见小哲在忙么？你让他跟长歌先去练一练。别捣乱。”
    对唱这种事，肯定是越有默契约好。
    再过两个节目，就轮到他们了。
    孟长歌走到宋宇哲的旁边，“宇哲，我们最后再过一遍？”
    宋宇哲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刚才长歌在澈澈说话，他没好意思提：“嗯，好。”
    两个人走到一边去练习去了。
    彭鹏手肘碰着江明澈的手臂，压低了音量，语气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是你怎么回事？多好的一个机会啊？你怎么就不知道争取？”
    “有没有想过，对我来说，这就压根不是个机会？我真有喜欢的人了。不是长歌。我跟陆衡两个人就是过来看小哲彩排的，不许再发散思维了啊！不然回去收拾你！”
    江明澈表情严肃，语气也听不出任何开玩笑的样子。
    彭鹏盯着江明澈看了又看，他眼底满是错愕，他把人拉到一边：“你认真的？你……你喜欢的人，真不是长歌？那……”
    猜出彭鹏要问什么，抢在他问问题之前，江明澈干脆一口气地说了：“是我们系的。你认识。身材高挑，肤白貌美，大长腿。脾气好，能赚钱。噢，对了，还是个学霸。”
    陆衡也跟两人一块来到的角落。
    因此，两人的对话，他全部都听得一清二楚。
    察觉到陆衡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江明澈脸颊有点烧。
    他还是对彭鹏道，“还有什么要问的，一次性问了。”
    彭鹏：“卧槽！我特么……你知不知道我前面听得有多认真？你怎么干脆不说，你喜欢的人是陆衡的了？”
    江明澈：“……”
    耳边听见陆衡的低笑声，江明澈转过头，瞪了他一眼：“笑屁。”
    陆衡唇角扬起：“听起来，澈哥的确像是在暗恋我。”
    彭鹏疯狂点头：“是吧？是吧？”
    江明澈：“……”
    好不要脸一男的。
    …
    校庆在即。
    由于及时干预，加上江明澈的状态越来越放松，他的心里咨询也快要告以段落。
    从心理咨询室出来，江明澈整个人都是轻松的。
    他的耳边响起自己刚才出来前，老师对他说的话——
    “恭喜你，江同学。你今天的测验结果依然非常好。如果不出意外，下一次，应该会是们最后一次心理咨询。”
    江明澈在咨询室极力克制住，才没有让自己兴奋地喊出声。他的脚步都比平时轻快了不少。
    总算可以结束了！
    口袋里，他的手机在响。
    江明澈唇角轻勾，视线在看见屏幕显示的“大鹏”的通话邀请时，整个人顿时变得懒洋洋的。
    手指划开接通键，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插兜：“说。找爸爸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彭鹏中气十足的声音：“澈澈，你人现在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