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一揭,那格子就开了,露出下面放置的小刀匕首。
齐归吞咽了下口水,欣喜而激动地把暗器宝盒给二长老呈上,请长老示范。
依主长老挽起袖子,食指和中指夹起一把小刀的刀刃,“以刀具为暗器,有两类掷法,或持柄,或持刃,技巧效果各有不同。你且看好了。”
……
“你们都来看看小师弟!”
不过十日过去,当三长老又来给齐归送暗器小刀的时候,他带上了自己所有的徒弟,过来感受一下差距。
齐归性子非常活泼,属于见了谁都很亲近、想凑上去聊天的那种,却只有在修炼的时候专注非常,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自己,谁都看不见。
于是多财长老就让他的徒弟们排排站在修习室跟前,如同一尊尊门神,注视着齐归往设在半空的软靶飞暗器。
——所谓的软靶,其实是二长老在空中拉起的一条长布,布上不规律地点上了许多墨点,要求齐归每一把刀都要插在墨点之上,一个不多一个不少,且暗器小刀必须穿在正中,不能飞出去,也不能掉落。
“嗖——”
齐归手里的小刀扔了出去。
“中了!!!”三长老的一个弟子惊呼出声。
“别掉下来别掉下来!!”另一个弟子看着一阵大风吹过,那小刀插在布里晃晃悠悠,焦急道。
“稳了稳了稳了——”过了好一会儿,等风彻底停止,那小刀仍然稳稳地捅在墨点之上,又有几个弟子此起彼伏地叫道。
三长老也忍不住拍了两下巴掌,拍完立刻就扭头训自己的徒弟们:“瞧见差距了没有?!人家这才筑基一个月!你们呢?!筑基多长时间了?有长进没有?我给你们一把石头,这上头的墨点子你们能打中几个?”
“成天就知道玩……”多财长老嘟囔着在徒弟们面前来回踱步,“玄廿每天早上带你们加练,都加到哪里去了?!过完年不等立春,见剑监和斧福府的亲眷弟子就来了,到时候你们别给玄陵门丢人!”
不管这边长老训斥弟子的声音如何令人胆战心惊,那边齐归练习暗器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边投边悟,很快运气的时长就缩短了,暗器投掷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眨眼间,软靶的一半都插满了小刀。
多财长老眺望了一会儿,背起手来,又对自己站得板板正正的一排徒弟们吼了一嗓子:“在这儿好好看着!”
然后就走进里面的屋子找二长老去了。
二长老正在自己的长乐厅煮茶喝。
三长老一走进去,刚刚在徒弟们面前板着的严肃脸立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变得嬉皮笑脸了起来。
“二师兄~~我来啦~~~”
“你在喝什么茶~~让我闻闻~~”
依主长老嫌弃地将自己的茶杯挪远了些,“你的茶杯在这里,闻你自己的。”
多财长老便嘻嘻笑着端起茶杯咕噜噜灌下去一大口。
两位长老对座饮茶,室内一片宁静,偶有外面弟子的喧闹声传进来,却让人心头更加安稳。
两人都侧耳听着外面,默默无言。
“我想起了咱们小时候。”过了好久,三长老忽然偏头看向窗外,一脸的怀念。
“二师兄,我,还有大师兄,我们那时还是弟子;掌门那时也还是少主,真是美好的时光。”
二长老啜了口茶,叹道:“其实如今的弟子并不比我们当年差,只是邪神异动之下,不得不对他们严加训*。”
“是啊……”多财长老也唏嘘不已,“谁能想到大师兄的徒弟会出这样的事……过去一年多了,大师兄看着仍未从中走出来。”
“换做是谁都难以走出来。”二长老给两人的杯子添茶,“何况是大师兄,本就是极严正的一个人,他的门下出了这样的纰漏,他定然无法原谅自己。”
窗外,一阵小小的欢呼声。
多财长老回头对依主长老笑道:“看来是软靶已经打完了。”
依主长老不疾不徐地喝茶,“小归确实是个好苗子。照这个势头下去,明年夏天应当就能开始使针了。”
话音落下,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总算能让这孩子有点能拿得出手的傍身之技,不至于在别家弟子来的时候,自惭形秽。”
多财长老拿茶杯跟二长老碰了碰,“二师兄真是为弟子们考虑周全,我得好好学习。”
依主长老嗤笑道:“你就是个玩性子,小时候大师兄不就管你管得死死的,不依然没什么用么?”
“嘿嘿。”多财长老摸了摸下巴,“其实算起来,虽然大师兄不是掌门,但却比掌门师兄还像掌门,从我小的时候大师兄就管我严得很,大家都怕他,反倒是掌门师兄还纵容我们玩。玄陵门的事,大师兄甚至里里外外操心得更多。”
“这些年大师兄越发忙了,总不在派里,我竟连一次都没有和大师兄单独坐在一起喝喝茶。”
依主长老回想片刻,“不光是你,我也没有。只有在金陵大殿上议事的时候才能与大师兄说说话。”
长乐厅里又陷入了寂静。
“我要是能学到大师兄的一分严谨就好了……”多财长老叹了一声,晃着杯中茶水。
“我藏宝阁的水下密室太乱了,最近掌门师兄叫我列一份藏宝阁的清单出来,楼上的都好说,主要是密室里的那些东西,够我整理好些时间……有些东西放错了位置,有些还找不到了。”
更新于 2024-05-07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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