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苍潭山就这么大,显然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潭,可若是写书之人未有虚言呢?若原本的苍潭山真的是因此潭得名呢?
想着,辛姮连忙把那一页书都看了一遍,但很可惜,这一页里只有这一句话提到了那并不存在的潭。辛姮不禁有些失望,又细细地想着:一个方圆百里,深千尺的潭水?是水?
她忽然又想起了苍潭山的风水布局,想到了那困扰着她的难题。先前推测,那东西是放在了一个可以和外界接触且流动的地方,才乱了全山的布局。按理说这样大的潭不该如此隐秘,可若是真的有这潭,那宝物会不会藏在潭里,灵气随潭水波动到各处,这才造就如此奇景?
辛姮想着,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她想着,又看了眼燕渺面前的书,不由得感慨机缘巧合:这书平日里都放在普通弟子不能进的书斋里,却不想竟在这里看到了,倒是给她提供了一条不错的思路。
师尊,思考一番后,辛姮终于叫出了这声师尊,她也不能任由燕渺走神太久,你又走神了。
她说着,还抓住燕渺的胳膊轻轻晃了晃。燕渺一惊,回了神,看见辛姮,反应过来,不由得叹息着摇了摇头,自嘲笑道:真没用,又走神了。
也可能是时间不早了的缘故。寻常人一直熬着,到了晚间,也难以聚精会神呢,辛姮劝着,师尊,不如早些休息,这书明天再看也不迟。
燕渺听了,笑了笑,道了一句:也好。你也得早些休息,我也不能一直耗着你。说着,她合上书,就站了起来。可就在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她的衣服瞬间从肩头滑落,露出了一大片肌肤。
是辛姮方才晃她胳膊时不小心压到了她的袖子。她的衣服又穿得宽松随意,轻轻松松地就掉了下来。所幸她动作还算敏捷,一把勾住了正在滑落的衣服,也只是露出了左肩而已。
辛姮见了这场景,定定地看了两秒,又在刹那间面红耳赤。她连忙转过身去背对着燕渺,结结巴巴地道:师尊恕罪,是弟子不小心。
从前这类场景也没少见,许是这些日子没开荤的缘故,竟然这般轻易就脸红心跳了。辛姮只恨自己自己如今的模样太过窘迫。
燕渺本来根本没在意这事,她已经把衣服穿好了,可她听了辛姮这话,又见辛姮背对着她,竟有些疑惑,又觉得好笑。于是,她蹲了下来,轻轻拍了拍辛姮的肩膀,叫了一句:徒儿?
师、师尊。
为何不看我?燕渺笑着问。她还没见过自己的徒儿这般模样,从背后看,都能瞧见她通红的耳根子。
脸红了?
她觉得新奇,她自己从未如此过,也很少见人红了脸。上一次她见人脸红,还是那年去天庭。她遇到了一个仙君,那个仙君对她说了一堆话,可惜她走神了,竟是一句也没听见。等她回过神来,只见那仙君赠给她一块玉佩,她出于有礼必回的礼貌在自己身上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一根簪子回赠。却不想那仙君当场便红了脸,走了,莫名其妙的,她想问个缘由都无从问起。
然而,仙君可以想走就走,辛姮却不是想走就走的。她觉得辛姮这般模样更为可爱,她更想一探究竟了。
弟子、弟子不敢。辛姮回答着她方才的问题。
我有那么可怕吗?燕渺笑问着,起身绕到了辛姮面前复又蹲下,那,为何不敢看我?
辛姮只是垂着眼,根本不敢看燕渺。她心里着急,恨眼前这个女人在深山待久了,竟是一点脸色都不会看。如今她都这般模样了,这个女人竟然还在说这些话?她该怎么和她解释呢?
怎么脸红了?正当辛姮犹豫之时,她又听见燕渺这么问了一句。
还能为什么!
辛姮知道燕渺这么一问多半也是真心发问,虽然,语气听起来实在很像在调笑。燕渺一贯如此的,初见面时就叫她小美人,看起来很是轻佻,辛姮也是和她相处久了弄明白了她的性子,才知那是一句真心的夸赞。如今,辛姮也只得耐着性子回答着她:弟子无心冒犯,让师尊衣衫不整,顾及师徒之别,因此不敢去看师尊。弟子知错,羞愧难当,故而脸红。还请师尊莫要怪罪!
原来是因为这个,燕渺笑了笑,又安慰着她,你是无心之失,又道了歉,我岂会放在心上,又如何会怪罪你?你也不必这般惶恐,倒像我会吃人一般。
是。辛姮小声应了一声。
可你从前犯错,从未如此过。脸红,是什么感受啊?却不想,燕渺又问了一句。
辛姮暗暗叹息:怎么这个时候她竟不走神了?还这样好学?
她干脆反客为主,反问一句:那师尊在何等情况下会脸红呢?
燕渺摇了摇头:我好像,从未脸红过。
从未?
我也瞧不见自己呀,燕渺轻笑着回答,我只在书里见过这些描写,平日生活中倒是少见,自己更是从来没有过,故而好奇。今日见你如此,便想多问几句。
你何止不会脸红,你连心跳都微不可察,简直是块木头!辛姮想了想,又把燕渺仔细打量了一遍,燕渺的确是有些不同的。她自失忆后便来到了这苍潭山,独自居住在忘尘峰疗养,没经历过什么事,也没见过多少个人,只是空有个年龄在,阅历什么的几乎是一片空白。而她的性子又过于随和,顶多就是感伤身世,只怕连生气愤怒这般的情绪都未曾有过,又怎能苛求她有别的体验呢?
更新于 2024-05-21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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