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厂的茶地是茶厂老板的,茶厂里的茶农只能算是管理者。崔家现在管理着两片茶地,加起来有十亩,管理这十亩茶地对他们来说不算忙。
所以崔林院和李英婼商量着,再多管几块茶地,多挣一点,争取今年买上一亩地。
“崔美青,你去捡知了果吗?”有人大喊。
崔美青抬头,发现她家茶地上面的小路站着三个人,蹦蹦跳跳像猴子一样,扯着嗓子喊她的正是蒋正楷。
知了果?
崔美青思索,这是什么?
哦,她想起来了,知了果是一种坚果,因为秋天的知了叫的时候,知了果刚好成熟,从高高的枝头掉到树上,所以当地人管它叫知了果。
知了果和板栗是近亲,都有长刺的外壳,黑亮的内壳,果肉颜色都是白色的。只是知了果比板栗小很多,只有板栗的三分之一大小,吃起来没有板栗的香味。
这种坚果捡回来后,经过暴晒,内壳会炸开,果肉脆脆的,越嚼越甜,越嚼越香。如果不想晒,也可以直接下锅炒,高温爆炒也可以让内壳爆开,这样炒出来的知了果还有一股油香。
想到这,崔美青咽了咽口水。
崔林院把他的草帽塞到她的手上,他指着草帽凹进去的地方说:“你把这里填满了,就可以去。”
崔美青看妈妈,妈妈没反对。
她拿着草帽,朝上面喊了一声:“你们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好,一分钟。”
她的小手倒腾地很快,但这个在以后看来很快就可以填满的草帽,现在好像特别特别大。
崔美青甚至把手伸到茶叶下面,把茶叶往上掏,试图制造一种帽子已经满了的假象。
崔林院:“这样不可以,你不诚实。”
崔美青表面上好像没听懂爸爸在说什么,实际上小手悄悄把掏出来的小山又压了下去。
“崔美青,你快点啊,你好慢。”蒋正楷在上面催她。
“是啊,是啊,你快点,待会我们找不到知了果怎么办?”朱思宏附和道。
崔美青不理他们,手越动越快,几分钟后,帽子终于满了。
她高兴地想往外跑,没走几步就被妈妈叫住了。
“你去捡知了果,没有袋子怎么捡?”李英婼从口袋掏出一个塑料袋给她,“行了,去吧,去山里小心点,早点回来。”
崔美青接过袋子,快速应了一句:“知道啦。”
几座连绵起伏的大山,山腰和山顶种满了一排排茶树。在山腰下面,是连成一片的树林,郁郁葱葱,遮天蔽日,几条被人走出来的羊肠小道蜿蜒崎岖。
崔美青好久没走这种山间小道了,走得小心翼翼,很快落到了后面。
走在最前面的蒋正楷嚷嚷起来:“崔美青,落到最后,小心被阿飘抓走。”
崔美青翻白眼,大声回道:“等我被阿飘弄死了,我就飘回来,把你也弄死。”
蒋正楷被噎了一下,发现自己说不过崔美青,他又开始挑其他人的事,“朱美丽,你走中间,小心被豹子老虎咬死。我妈说了,豹子老虎咬中间。”
朱美丽急了,加快步伐,和蒋正楷比起来,立誓要超过蒋正楷。
朱思宏也跟着你追我赶起来。
气喘吁吁的崔美青差点没背过气去,这是个什么动静,走个山路还要比谁脚快。
蒋正楷这个小混球迟早得被揍。
她对这条山路实在不熟,只能加快速度,在心里把蒋正楷骂了千百遍。
到了一处相对开阔平坦的空地,朱思宏大喊:“好了,别走了,这里知了果最多了。”
崔美青低头,果然看到了很多黑色的坚果,跟小豆子的一样,还有不少带刺的壳散落在这里。
扒开一堆树叶,更多的知了果暴露了出来。
崔美青:突然get到了赶海的快乐。
她蹲下身,在满是落叶的地面翻来翻去,捡到的知了果粒粒饱满。
其他三个人也低头认真捡起知了果。
捡了一兜子之后,崔美青咬开一颗知了果尝了尝味道,果然是她记忆中的样子,这种刚掉下来的知了果有点“生”,吃着很清甜。
崔美青一连吃了几个,吃得津津有味。
突然,蒋正楷大叫了一声:“好痛啊。”
崔美青站起身看向他。
蒋正楷一脸痛苦的把一只脚抬了起来,上面还扎这一个刺球。
原来他是被知了果带刺的外壳扎到了。
崔美青走过去,看他使劲把壳从他的鞋子上拔下去,那脚底板看上去也没出血,估计就是浅浅扎他了一下。
确认没什么大事的崔美青幸灾乐祸:“人不能话太多,你瞧瞧,这刺都看你不顺眼了。”
蒋正楷瞪她,“你瞎说,我什么时候话多了。”
因为这附近刺很多,蒋正楷只能这样不痛不痒地反驳两句,崔美青乐呵呵地哼着《上学歌》,继续捡知了果。
这片空地旁边有三四棵知了树,知了果很多,四个人很快就捡了不少知了果。
崔美青心满意足,提出回家申请:“差不多了,咱们可以回去了吧?”
朱思宏震惊:“不是吧,崔美青,你怎么回事?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想回家采茶?你脑壳坏掉了?”
崔美青也很震惊:“那我们干啥去?在林子里喂蚊子?”
更新于 2024-05-28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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